撲克序言:

  小丑的眼中失去了光芒,因為黑桃A和方塊K已經遠遠離開自己。淡棕色的虹彩被蒙上一層灰暗,而他想看到的,就只有黑色──黑色同時代表了黑桃A和方塊K。

  九月第一日他很傷心、很傷心地離開黑桃A和自己曾經共住的甜蜜小窩,踏入現實之中。

  撲克牌的紙盒中,已找不到兩張衣飾、外貌一模一樣的小丑了。彩色的被方塊K藏起,黑白的被黑桃A丟掉。

  方塊K把小丑藏起,只是想讓小丑牌繼續留在他手邊,這對他來說,已是至高無上的幸福。

  黑桃A把小丑丟掉,是因為他知道,其他十一張黑桃都在盯著自己,他不可能擁有小丑,也不可能被小丑擁有,所以,他把小丑丟掉,不要再看見小丑了。可是,小丑假裝成黑桃四號,一直在凝視自己。

  黑桃A和方塊K被放在概定的位置上,承受各自的命運。只有小丑才可以改變命運,三張牌的命運。

  所以,在其他黑桃點數還沒注意到的時候,他就在為得到黑桃A而努力。雖然這樣有點對不起方塊K,他也顧慮不了。只因他的心已經被描上永不褪色的五芒星和淚滴,只有得到其中一個,他才有力氣去爭取另一個。

  現在,獨佔黑桃A的機會來了,他要緊抓著黑桃A不放。方塊K的事,遲些再想。



第六局─小丑的努力-上

  西索在離開海邊小屋之後,重新為自己的臉頰塗上油彩,把真實的面容遮掩起來。

  臉上畫著一點淚滴和一顆五芒星,淚滴在伊耳謎的頸上,五芒星在庫洛洛的手中,哪一個都遙不可及,哪一個都奪去了他的狂妄和自信。

  八月二十九日,四號為了獨佔團長,再次聯絡酷拉皮卡。

  只要把團長從寶座上扯下來,四號就可以完全擁有他了。西索一直瘋狂的想著,就像他在天空競技場上想著伊耳謎般,腦裏的思念和盼望混合著痛苦,刺激他的神經。

  他們在同居月中一次也沒有坦白承認過自己的心意,他們都不觸及這個問題,因為彼此是那麼舒服而自然,如果提出了問題,就連謹有的一個月也會失去。像西索對庫洛洛說過的一樣:我想在和你見面之前先努力一番,那樣我就懂得珍惜了。經過伊耳謎的洗禮之後,找到了庫洛洛,西索忘記包括伊耳謎的整個世界,珍惜地和庫洛洛過了一個月同居生活。

  將珍貴又易碎的幸福捧在手上,原以為可以好好保護、收藏,手上的力度卻不小心加大了,整個玻璃幸福就立刻破碎成無數片,刺痛西索的心。

  失去了心的小丑把自己藏在顏料背後,露出上年十一月以前的狂妄表情,藉以堅強自己,好實行得到庫洛洛的計劃。

  只要殺死團長,他就可以得到庫洛洛了。西索為了這個目的給酷拉皮卡旅團的消息,憑著酷拉皮卡的怨恨,該可以把幻影旅團毀滅。然後由他親手將幻影旅團的團長擊敗,搶去庫洛洛,藏起來,用雙手緊緊擁著,用雙唇狠狠吻著,為他沉溺、瘋狂,直到永遠。

  雖然大家的心是如此真實而熱烈的渴求對方,但在團員面前,兩人就像站在大峽谷的兩邊,不能再向對方接近一步。

  團長以高傲自信的姿態向團員下達命令:「全部……拍賣會的寶物,給我全部搶回來。……我批准大開殺戒。」聲音是久違的冰冷和孤獨,面容是傲慢而高雅,頭腦是冷靜而機智,完全是旅團團長的一貫特徵。

  下達命令時,庫洛洛的眼神掃視了團員們一下,他的瞳孔中只保留了凝視自己的西索。知道西索凝視自己,庫洛洛多少有一點點的安尉。西索的眼中,已經看不到同居月時的溫柔,彷彿變了個人。

  忍著痛楚,蜘蛛微笑著。

  九月一日,旅團開始行動,窩金、瑪奇、俠客、小滴、飛坦、信長和富蘭克林七人被派出動。團長把庫嗶、芬克斯、派克諾坦、剝落裂夫以及西索六人留在身邊。心想:就算不能相擁,處在跟前也好。

  「哎呀,我忘記了我今天約了人。我可以去嗎?」西索似乎看不透庫洛洛的心意。

  「嗯,沒問題,只要你在明天下午六時前回來便可以。」庫洛洛閉上眼微笑著道,但他的心卻淌著血,「……去進行奸計嗎?西索……」嘴上一定要這麼說,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庫洛洛問的是:你去看那個曾經瘋狂思念的人嗎?我不知道那是誰,同居月中你都沒有提過那是誰,但我知道他佔據過你的心。

  「當然。」西索也不可以說不是,因為團長的語氣是嘲諷的,所以他一定要答像這樣的話,用笑臉遮蓋快要露出來的溫柔神情。

  庫洛洛聽到西索的聲音,心中泛起一陣連漪。就算不是情話,庫洛洛也心滿意足。可以聽他的聲音,看他的臉,總比連臉也見不到來得好,庫洛洛只能這樣自我安尉著,盡量不想及西索可能去見那個人的事。

  晚上,西索在一座廢置大廈中等待酷拉皮卡。他拿著撲克牌在玩,方塊四點、黑桃八點、黑桃K、梅花A、黑桃九點、紅心A六張牌,但就是不見黑桃A和方塊K,小丑突然很害怕,立刻翻找整副撲克,想把黑桃A和方塊K一手一張的拿著。

  這時候,酷拉皮卡卻來到了。他告訴酷拉皮卡自己入團的目的是要跟團長交戰,但總是未能如願,引誘酷拉皮卡和他合作。

  這是他最初加入旅團的原因,雖然現在目標有變,但他依然渴望和團長交戰。只要把團長打敗,庫洛洛就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他心中極希望酷拉皮卡答應,只有如此,他才可以一步一步地親近庫洛洛。

  幸好,對方答應了,並相約九月二日在相同時間、相同地點見面。

  當晚,幻影旅團出動了的七人血洗拍賣會場地,把陰獸全滅之後,抓來叫做「梟」的人,得到一部份拍賣品。

  九月二日,社團舉辦捕捉窩金、瑪奇、俠客、小滴、飛坦、信長和富蘭克林的條件競投。所有團員都在基地待命,窩金則正在非常起勁地尋找酷拉皮卡。

  在臨時基地中,庫洛洛時刻都想念著西索的擁抱,根本無心去想拍賣品,只是裝模作樣的看著新搶回來的古書,一臉自若的神情。只要把視線稍稍抬高,就可以看到那個人描著五芒星和淚滴的臉,但他不敢,怕一看到他淡棕色的雙瞳,就會忍不住凝視著他。右手拿著書,左手藏在逆十字大衣的口袋裏,握著西索在同居月後留下的禮物,庫洛洛努力地平靜自己的心。

  西索坐在庫洛洛對面右上方的一堆瓦礫上,一次又一次疊起撲克金字塔。每一次紙牌掉下來時,他就偷看庫洛洛一眼。假使要蜘蛛全部死去他才能得到庫洛洛,他仍然向魔鬼祈禱,旅團的十三人都死去,包括假的四號和團長。

  那麼,在死後重生的,就是庫洛洛和西索,而不是團長和四號。

  隔著書本感覺到西索愛撫般的視線,庫洛洛心裏一陣悸動。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他決定到洗手間去自行解決。

  當他確定門已經關緊,沒有團員在十米範圍內時,才緩緩把手伸到自己的皮褲裡面,想像那是西索指關節很大的手指,想像那是西索玩牌玩得很靈活的手指,想像那是西索在同居月時溫柔地觸摸自己的手指,庫洛洛含著淚得到空虛的發洩。

  他很想很想西索,同居月才結束了四日,他們就被黏於無限大的蜘蛛網兩邊,處在相同的空間,被連繫在一起。想要擁著彼此的身體,卻發現全身纏著堅韌的絲,不能動彈,就連看一眼也要經過努力,能盡情碰觸對方的,只有肺部呼出的空氣。

  回到原位,庫洛洛把秘密埋藏在逆十字底下。

  到了和酷拉皮卡約定的時間,四號再次向團長詢問外出的許可。

  「今天也約了人?」庫洛洛終於可以正眼看著西索,但不能用渴求的眼神,只可輕蔑的看著。

  「對呀,我會在明天六時前回來的,團長。」其實西索很想說「庫洛洛」三個字,還是叫「團長」吧!心想:只要獨佔了他,叫他小寶貝或甜心也可以,現在要先忍耐,再努力、再努力一下,我們就可以重生了,庫洛洛。

  然而,酷拉皮卡因為正在和窩金決鬥,爽了西索的約。

  西索在那座廢置大廈等待計劃的重心人物,但對方一直沒有出現。黑暗中,彷彿包含著他想要抱緊的身影;寂靜中,像是隱藏了他渴望聽到的聲音。和庫洛洛一樣,西索想念著他漸漸變得軟滑的身體,羞澀的表情,微熱的體溫,以及曾經有點酸酸的嘴唇。

  如果回到熱檸檬茶還未冷掉、Peirrer Lemon仍然冷冰的日子,那麼西索可能會活得更自在一點,在寂寞的夜即使外出獵食也不會有心理負擔,閒時可以倒頭大睡或是享受紅酒或是駕車飛馳,總不像現在這樣,忍受著咫尺天涯的無奈,裝起一副嘻皮笑臉。他於是又想起伊耳謎。

  伊耳謎在遠方,庫洛洛在近處,同樣地愛著和被愛著,但都不能抱緊。

  「可惡!」

  用力的打在牆壁上,空盪盪的回音傳回他的耳朵裏。兩個最愛的人,兩個都兩情相悅,為甚麼就是不能在一起?難道小丑被詛咒了嗎?

  九月三日,窩金兩天沒回基地,庫洛洛認為他已經死了。因為窩金的不測,庫洛洛要改變原來的計劃。而瑪奇和信長則扮作情侶,在街上大搖大擺的引誘獵物上釣。小傑和奇犽在追蹤他們時,被芬克斯和派克諾坦用雙重跟蹤的方法抓回了旅團總部。當西索看到奇犽,他想起了伊耳謎。為甚麼一個黑長髮,一個白短髮;一個沉默閑靜,一個頑皮好動;一個乖巧聽話,一個反叛彆扭呢?想到這裏,小傑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認出他來。幸好奇犽來說一說謊,否則計劃未實行,西索就要被旅團切成兩半。

  今天九時不到,身為團長的庫洛洛獨自外出了。他說要為今晚的行動作準備,到底要做甚麼呢?西索呆視遠方,想著黑頭髮閃現的油光,想著隨風飄揚的逆十字大衣,心裏在安尉、鼓勵自己:真的,再努力一點,再一點,庫洛洛,你就屬於我了。

  庫洛洛是有正事要辦的。他知道拍賣會的主辦人會找揍敵客當家父子來對付他,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他也找揍敵客的人,不過他找的是效率和實力都不輸當家的伊耳謎。

  「我是伊耳謎‧揍敵客,你要殺誰?」伊耳謎睜著一雙大眼道,兩隻眼看的都不是眼前的物事。

  「十老頭,令尊的委託人。五十億好嗎?」庫洛洛以團長的姿態跟他說道。他覺得這個人很奇怪,明明是談生意,為甚麼還叫一杯這麼悠閒的Peirrer Lemon淨飲呢?可能殺手都是怪人吧。其實自己也差不多一點,像在聊天一樣的點了熱檸檬茶,這就叫「以五十步笑百步」吧!

  「好。」伊耳謎一口答應,似乎頗滿意這個價錢。

  兩人就此打住了話題,因為根本不是在聊天,只是談生意。庫洛洛和伊耳謎都不喜歡和陌生人同桌的,但他們都想好好享受面前的飲料,所以無視對方。然後,絕少主動打開話匣子的伊耳謎猶疑著開口了。

  「你是幻影旅團團長吧?」亮麗的黑髮垂在肩上,比庫洛洛的柔順得多。

  「是的。有問題嗎?」庫洛洛注意到伊耳謎和自己一樣擁有黑髮和黑瞳,不過對方保養得很好,西索大概會喜歡吧。

  「西索……四號團員還活著嗎?」伊耳謎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但他的心第一次慶幸自己把話說了出來。因為他關心西索,卻不可以找他。向委託人打聽消息雖然不合規則,但知道面前的人和那個人同是蜘蛛這件事,讓伊耳謎靜如止水的心稍稍加快跳速。

  聽見面前人提起西索的名字,庫洛洛非常愕然,馬上盯緊這個殺手。

  「他活著。有事找他嗎?」庫洛洛勉力微笑著,心裏說著:不會的,只是他的朋友,不會的。

  「想把這個還給他。」伊耳謎面不改容地說,垂下一頭長髮,從頸上脫下銀質頸鍊。

  看著那個頸鍊末端的墜子,庫洛洛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那個藍色的玉髓製品,表面光滑,閃著晴天的藍光,被打磨成一點淚滴。這個淚滴不就是西索臉上的那點淚嗎?原來西索的淚是為這個人滴下的嗎?

  「這是……他給你的?」庫洛洛早把團長的身份忘得一乾二淨,沒有事比西索重要。

  「是的。但我不能再擁有下去了,所以想還給他。」伊耳謎微微垂下陶瓷娃娃般──庫洛洛永遠都不會擁有的白皙臉龐──面無表情地說。任何人都不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傷心的表情了。

  「為甚麼不能擁有下去?你和他……是甚麼關係?」庫洛洛說了像質問愛人的愛人的問題,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臉紅了。

  「只是不被容許擁有下去而已……我和他……只是交易。」伊耳謎一邊說,一邊想起西索給他的小丑,「你覺得麻煩的話就算了。」

  伊耳謎執起玻璃杯,把Peirrer Lemon一飲而盡,手中緊握用盡全身力量才脫下來的淚滴,起身離去。

  「等一下。」在伊耳謎走到咖啡室門口時,庫洛洛叫住了他,「我想和你談談。」

  身為委託人的庫洛洛理所當然地付帳,兩人並肩走出咖啡室的門口。

  街上行人如雨,密密麻麻的左穿右插,兩人都不喜歡擠擁的環境,於是來到人煙稀少的公園,坐在水池旁邊。兩人都不知從何說起,因為大家都只想著西索,兩人都在迅速轉著念,希望從對方口中聽到所愛不為人知的一面。

  伊耳謎很快就投降了,他的腦海裡只是「西索……西索……」的,連自己想知道甚麼都不能確定。

  「我……和西索在上年十一月認識。」伊耳謎生硬地說道,這不是甚麼挑釁,他只是想結束無止境的思巧。

  「我在二、三年前知道有他這個人,但第一次見面是上年十二月。」庫洛洛失望地說,他比伊耳謎少一個月。

  「最初只是因為小丑牌,我想要那張小丑牌,所以答應他的條件。」伊耳謎說著,在口袋翻出獵人牌照,在牌照下面是一張被保護得很好的彩色小丑牌,而小丑的臉被描上了五芒星和淚滴,有點歪曲的笑容左邊,寫著西索的手機號碼。庫洛洛瞬間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原來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心意。他也很想擁有一張這樣的小丑牌。

  「這個變態到底開了甚麼條件?」

  「他說要我跟他去一個地方,讓他做一件事,然後就會把小丑牌給我。」伊耳謎的雙瞳看著庫洛洛,回憶著西索,「最後他帶了我去兩個地方,做了兩件事。」

  「那你是做了虧本的交易啦?我猜西索一定有帶你上酒店,是不是?」庫洛洛笑意滿滿的說,心裏嫉妒著這個同樣黑髮黑瞳的人。

  「你真清楚他,他還在同一天帶我去了兩次呢!」面前這個人竟知道西索想甚麼,伊耳謎覺得好羨慕,「最初他帶我去只是吻了一下,然後就去遊樂園。從遊樂園出來之後,他又帶我回酒店去。」

  「一定做了吧!這個野獸。」庫洛洛笑了起來,眼邊滲出點點淚水。

  「你怎麼會知道的?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他要幹甚麼,第一次之後才知道去酒店是指那件事。」伊耳謎還是一臉木納,不知不覺說了很多話。

  「你這麼漂亮,他怎會放過啊!連我這種貨色他也照單全收呀!」聽了庫洛洛的話,伊耳謎定睛凝視眼前的人。

  「咦?你的眼睛和頭髮都是黑色的!」伊耳謎突然發現了這件事。

  「是呀!搞不好我是你的替身呢!」庫洛洛忽然大笑起來,仰起了臉。

  伊耳謎被突如期來的笑聲嚇了一跳,稍微張大了眼睛。憑他敏銳的感覺,他知道庫洛洛和自己一模一樣,愛上了一張小丑。

  「不會。」伊耳謎替庫洛洛否定這件事,但他解釋不來,因為對他來說,包含情感的言語是如此之陌生。

  庫洛洛停止了笑聲,用悲苦的眼神看著伊耳謎。

  「這個你替我給他,我已經不能擁有了。」伊耳謎說完,站起,轉身離去。

  雖然對伊耳謎的話不解,但礙於有另一件正事要辦,所以庫洛洛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把淚滴和五芒星放在同一個口袋裏,收拾好心情後就離開了這靜靜的公園。

  庫洛洛的計劃是混進拍賣會場,從裏面開始作全面破壞。上午瑪奇和信長的行動是為了找出酷拉皮卡,既然抓不到酷拉皮卡,旅團決定以血為窩金舉行盛大的送葬儀式。

  早有預謀地,庫洛洛取得了目標的預知能力。在這之前,他讓她為自己占卜。

  卜文這樣寫道:

  「重要的月曆缺了一部份,被遺留的月份大概已經盛大地埋葬了吧?穿著喪服奏出旋律,把農曆十一月高貴而平穩地送走。

  「菊花與葉一同枯委凋落,躺臥在染血的緋紅眼睛旁邊,即使如此,也動搖不了你的高位,至多令你剩下一半手足而已。

  「愛上幕間劇吧!尋找新顆伴也可以吧?要出動的話,最好一起去,因為你一定能遇見等待你的人。」

  看完,他哭了。為窩金而哭,也為西索而哭。他會失去一半手足,他悲哀地想道:一定包括西索吧,我有甚麼資格擁有西索啊!我沒有條件和伊耳謎比較,我只是一個在骯髒中茍延殘存到今天的破爛布偶,怎麼和年青、漂亮、高貴、潔淨的伊耳謎爭奪西索?

  然後,旅團大開殺戒,他也久違的動手了。這是熱身,他今天要和揍敵客的當家父子對決,不熱身的話,恐怕再也見不到西索了。

  他想到那是伊耳謎的長輩,覺得自己不能輸。彷彿不輸給揍敵客的人,他就不會輸給伊耳謎。他在一個大廳中等到了伊耳謎的父親和祖父,懷著緊張的心情與他們交戰。

  另一方面,伊耳謎正在執行庫洛洛給予的任務。他非常努力地行動,比以往哪一次都盡力,伊耳謎不想庫洛洛死,因為庫洛洛和自己有同樣的心意,同樣被小丑奪去了靈魂。而且他認為,若果庫洛洛死掉的話,西索一定會很傷心的,所以伊耳謎不敢有半點怠慢。

  戰鬥中,庫洛洛差點就被殺死。當伊耳謎的父親向他打出致命一擊時,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西索。幸好,代表伊耳謎完成任務的聲音響起,席巴及時收手,才免得庫洛洛和西索陰陽相隔。

  「伊耳謎嗎?」他父親在無線通話器的一端說道。

  「嗯。我的委託人呢?」伊耳謎在心中想:不要死,然後聽到一些石塊撞擊聲,「哦?在戰鬥嗎?他還活著吧?」然後席巴告訴了伊耳謎剛才的情況,他總算放心了。

  「只差一線?啊…那就好了。那麼替我跟他說……已解決了十老頭……把錢存入指定的戶口吧!」他衷心地說道。

  庫洛洛沒有死,那個和他一樣思念西索的人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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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城 揚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