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高興於是執筆的第二篇



  生於水之國霧隱村,所以再不斬和白的體質都是耐寒不耐熱。

  誰都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但作為霧隱“鬼人”,再不斬不能放任金主指定的目標從眼前逃脫。

  終於成功將僱主指定的目標暗殺後,再不斬發現自己和白已經深入氣候炎熱的國家。

  陽光十分充足,道路兩旁長滿了樹木,前霧隱村人走在叢林中,回程前往金主所在的寒帶地區。

  「再…再不斬先生……」

  跟在再不斬身邊,白從沒有讓自己的身體不適到舉步為艱過。

  但是在這沒法適應的高溫下,即使白耗盡了氣力,還是沒法讓自己的腳步走成直線。

  聽到白的叫喚,再不斬立時回過頭。

  白那雪一般的臉,像被製成西瓜或草莓口味的刨冰那樣染上了紅色,雙眼的焦點歇力想對上再不斬的,卻怎麼也沒法如願。

  「……再……」

  眼裡的太陽從一個分裂成四個,然後變成無數個,最後世界從白的眼裡消失掉。

  連白的名字也叫不出來,再不斬只是本能地閃到他身邊,單手接著不穩的身影。

  「…對……不起……」

  再不斬手上的白濕瀝瀝又沉甸甸,完全像一團水中的棉花。

  一時站不穩的白按著再不斬的手臂,打算藉此借力站好,豈料雙腳軟軟的沒法踩在地上。

  向來散發著冰雪氣息,此刻白全身卻像要著火燃燒般熾熱,讓再不斬察覺少年的不妥。

  再不斬於是用手背的皮膚接觸白的臉,便發現水之國國人該有的特質從白身上消失了,白的體溫高得異常!

  「你這討人厭的傢伙,居然中暑了!」

  再不斬的語氣帶有埋怨成分,聽在白的耳裡讓他感到難過。

  「抱歉……我太…我太沒用了……」

  白的眉皺成一道,視線畏懼地避過了再不斬的臉孔。

  以白的體重和再不斬的臂力所組合成的動作是:再不斬輕鬆地將白拿起放在臂彎裡,然後四處張望。

  瞄到稍遠處的樹木,再不斬瞬間閃到陰影下,將白放於陰涼處。

  身上穿著的高領毛衣是白中暑的一個原因,再不斬明白這一點,便放下大刀,伸手要脫去不適合這炎熱國度的衣衫。

  「…再不斬先生……」

  白虛弱的雙手輕輕按住再不斬雙手,迷糊的雙眼盯緊再不斬的,不停地搖頭拒絕。

  再不斬不理會白的意願,逕自扯開他的纏腰布,脫下薄薄的上衣,拉起已經濕濕的毛衣。

  「身體這麼熱,居然不脫衣!」

  「…對不起……」

  擅長無聲殺人的再不斬,給人一種大膽而迅速的感覺;正為白脫去衣衫的此刻,他的動作顯得小心翼翼而緩慢。

  當白的雙手退出毛衣,再不斬便將毛衣自白的頸往上拉,只是拿下了毛衣之後,白的髻卻散開了,垂下來一頭黑色長髮。

  「噢……」

  很少面臨自己無法掌握的境況,所以再不斬發出了不知所措的叫聲。

  白的眼簾早被過重的汗水拉下,在聽到再不斬罕見的“驚呼”時再次被勉力拉上。

  「…再……再不斬先生……」

  吐出幾口喘息,倚在樹幹上休息了一會的白總算可以靠自力坐好。

  「我已經好一點了……」

  白盤腿坐好,拿起輕薄的外衣,將兩手穿進衣袖裡,並綁好纏腰布。

  「白。」

  突然想起甚麼的再不斬呼喚白,然後便站起身。

  「看著斬首大刀,我走開一會。」

  「好的…再不斬先生。」

  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樹蔭下再不斬那背光的身影閃進眼裡,顯得巨大又遙遠,讓白感到目眩。

  再不斬瞬間便從白眼裡消失了。

  眨動雙目幾次仍是不見再不斬的身影,白知道高大的鬼人已經離開了,才甘心將眼簾放下,沉沉的身體重又倚到樹幹上。

  進入漆黑的世界,白的意識漸漸變得薄弱。

  陽光從天空飄進樹蔭底下,燒灼著白的皮膚,毛衣已吸去體內大部份的水,現在身上又冒出大量汗液,白感覺喉頭乾燥得快要裂開。

  最後,白喘著氣整個人掉到泥土上。

  白靜靜躺著,原以為再張開眼時就會看到再不斬,怎料再張開眼的此刻,眼前只有兩個盜賊。

  其中一個棕色頭髮的男人,正在翻找白身上衣褲的口袋。

  「這小子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白想要結印用忍術收拾掉二人之際,另一個金色頭髮的男人伸手抓住白兩條手臂,強將他拖到距離樹幹稍遠處。

  「這小子長得好漂亮哪!」

  「喂喂喂,我頭上是頂著“盜亦有道”的鐵則啦!」

  棕頭髮的男人皺著眉說出阻止同伴的話,但是金頭髮的男人並沒有理會對方。

  「對我來說盜賊就是專門姦淫擄掠的人!去幫我看風吧!」

  棕頭髮的男人說不過金頭髮的男人,便轉過身去。

  「唉……遲了回去大哥發牢騷我可不管!」

  第一次結印時被對方阻擾,白連第二次的結印時機都錯過了。

  白想要挪動雙手的時候,金頭髮的男人一手一腳將他的雙手握及踩住。

  雙手被制著,又沒有使出體術的力氣,於是白嘆了一口氣,準備放棄掙扎。

  這種事對他來說不算甚麼。

  只是,棕頭髮的男人說了一句刺激少年的話。

  「喂,這裡有把大刀,似乎可以賣個好價錢!」

  「放手!放開再不斬先生的斬首大刀!」

  白大喝,在金髮男人的拑制下猛烈掙扎,金髮男人於是一巴掌摑過去。

  「你這小子想死是不是!」

  原來盯著斬首大刀和棕髮男人的白將視線調回,以比斬首大刀還銳利和兇狠的目光瞪視身上的男人。

  「再不放開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接過跟剛才截然不同的目光,金頭髮的男人頓時寒毛直豎,畏懼得抽出腰間短刀便往白的胸口刺去。

  白打算在金髮男人的刀刺進胸口之時,單手結印用秘術收拾他。

  不過,落在白身上的並不是金髮男人手上的刀,而是男人的整條手臂。

  越過沒連著上臂的肩膊,白看到再不斬閃著陽光的身影。

  「膽敢動本大爺的斬首大刀,真是不知好歹!」

  再不斬的話音和苦無的刀鋒同時落在金髮男人的頸項,金髮男人的頭顱便掉進白的懷裡。

  雖然不會害怕血,但白並不喜歡血,所以看著身上的頭顱和手臂,他皺眉了。

  一腳踢開無頭屍體,再不斬彎下腰,一手將男人的殘肢丟到其同伴屍體旁,然後在躺著的白身邊蹲下。

  「我叫你看著斬首大刀,你到底是怎麼看的?」

  「…對不起……再不斬先生……」

  衣衫不整又被再不斬責罵了,白感到非常難過。

  白挪動著肩膊,想要從地上爬起之際,整個人被再不斬拿起來放在臂彎裡。

  「留你看個東西都不行,叫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做事?」

  羞愧得低下頭的白看不見,雖然口裡是嚴苛的責備,但再不斬雙眼卻流瀉出緊張和擔心。

  看白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了,再不斬便閉口不語,撿起一旁的毛衣、挑著大刀,帶著白往森林深處走去。

  心中的痛楚比手腕上、臉頰上的痛楚讓白要更加難過,所以在路程上,白幾乎將沒受傷的嘴唇咬出血來。

  終於在再不斬停下腳步之後,白放開了受罪的嘴唇。

  「啊……」

  橫在白眼前的,是一道淙淙小河。

  慢慢的,白的視線越來越接近小河,由於再不斬緩緩彎下身。

  直至白的雙腳快要碰到地面,再不斬停止了彎下身的動作。

  「自己去洗乾淨,順道喝一點水。」

  「是,再不斬先生。」

  一邊說,白從再不斬的手臂跳到地上,毫不猶疑便脫掉所有衣物,走入河流中。

  將頭髮垂到水中的時候,白看見再不斬用兩根樹枝穿過自己那染有鮮血的上衣衣袖,並將樹枝牢牢刺進河床。

  當再不斬發現白注意到自己的舉動,他便停下固定樹枝的動作,走回岸上。

  「你別發呆,快點洗。」

  「是,再不斬先生。」

  至此,盤踞白心裡的難過終於退去,他紅著臉、含著笑珍惜地用再不斬特地找出來的河水把漆黑的頭髮和白皙的身體洗乾淨。

  坐在河邊望著血跡被水沖走,再不斬眼裡的白,身上連一道小小的傷痕都沒有,於是再不斬舒適地嘆了一口氣,將視線放到無雲的晴空。

  當白終於洗好,再不斬的天空出現了一個少年。

  「洗好了啊,衣服呢?」

  「也乾淨了!」

  穿著乾爽褲子的白笑笑揚揚手中濕濕但乾淨的上衣,然後再不斬伸手抓過,丟到刀鋒向下、橫刺於樹幹、已經掛有毛衣的大刀上。

  「濕的衣服怎麼穿?」

  「是的,再不斬先生。」

  被搶去衣服的白笑容不減,默默無言地審視他所尊敬的再不斬。

  水珠自髮端滴落,落到草上從一顆變成數顆,閃耀著太陽的金光。

  「躺下來,把頭髮也曬一曬。」

  白不回應,只是在不壓著頭髮的情況下躺下。

  然後,再不斬也在白身邊躺下了。

  「斬首大刀我自己來看著就行了!」

  雲悠閒地飄蕩,亡命之徒的生活也包含水與陽光。

  風悄悄吹過,這就是構成白的美夢的元素。

END-00:04-03/01/2006

後記:
是昨天到今天寫出來的T^T
話說今天(02/01/2006)水城從早上就開始嚴重腹瀉了-_-下午幾乎沒吃過東西……
所以這再不斬和白是在肚子又痛又餓的狀況下寫出來的……
這麼簡單的劇情居然可以用三千字描述……有時候水城真不知道自己在搞甚麼-_-可是又寫得很開心>w<
本著“只寫自己喜歡的東西”這原則,水城總算是達成了自己的目標!
除卻上述原則,水城希望各位喜歡再不斬和白的朋友能夠看得高興!

P.S.順帶一題:由於“NARUTO-再不斬和白”並沒有一定的題目,水城只是想寫出有關兩人零零碎碎的片段,所以這已經貼出來的兩篇文字都只用“再不斬和白”來標題,特在此說明:“再不斬和白-1”與“再不斬和白-2”在內容上並無相關之處。
有的話,只是都包含了水城對再不斬和白的不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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