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村子的道路-下篇
烤魚的肉塊全部被咬掉,所剩下的白骨已被棄置,而黑色頭髮和白色頭髮的人也在海邊慢步了一段時間。
海風吹拂過深色的和服下擺,掀起的細沙飄進了草鞋中,讓草鞋的主人腳掌感覺不舒服,因此停下了腳步。
「啊!沙子跑進去了!」
化野輕聲的抱怨,始終對銀古嘴角的笑容沒有任何影響。
「脫掉鞋子吧!反正沙子也不會很熱。」
以狐疑的目光凝視銀古,然後穿著和服的醫師將雙腳挪後,讓腳掌與草鞋分開。
當他想要彎腰拿起沙上的草鞋,跟前的人比他先一步用兩根手指勾住草鞋夾帶。
「走吧!」
雖然並不需要別人照顧自己,但是化野並不抗拒銀古的舉動,只是默然地望著素色的背影,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海風吹動了銀白色的頭髮,漸漸變成橙黃的陽光映照於白髮上,讓銀古臉龐的白皙也染上淡淡的紅潤。
明明是訪客卻在前面領路的人,似是擔心身後的人會迷路一般,總是不時回頭,對上了對方雙眼之後又再看向前路。
直至接近沙灘與陸地的邊緣,銀古停下了腳步,脫下了鞋子,然後他將化野的草鞋拋到地上,逕自將雙腳穿進去了。
銀古並沒有回過頭,也沒有站定等待身後的化野,只是踏著不太穩健的腳步,搖擺著肩膊向著村子深處化野的家走去。
那是化野長居的家,也是銀古暫住的家,同時是兩人約定的地點。
『只要到這裡來,你就能見到我了。』
『……我…只要認出回到這裡的路,就會來這裡見你……』
眾所周知,化野醫師每天夜裡都會點上一盞燈火,坐在窄廊上好好地欣賞庭園。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相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拜訪醫師的人,從來不會經正門走進醫師的家裡。
每一次都像這一次,銀古總是直接走進化野家的庭園,向對方說一句「我來了」,然後被糾正成「我回來了」。
「等等。」
說著,走在前頭的白髮男子輕快地走到窄廊前,脫掉鞋子便跳上去,然後回過身跪下。
「歡迎回來。」
見此狀,化野並沒有說甚麼,直至走到銀古跟前,才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回來了。」
抬頭看著黑髮男子那滿足的表情,白髮男人禁不住伸手將對方抱進懷中。
那懷抱的溫暖幾乎讓醫師忘了自己正身處家裡的庭院,但是醫師並沒有忘記,身為蟲師的人終年四處流浪,只有當對方回到這裡,自己才能夠投進如此溫暖的懷抱。
「放開啦……」
化野其實不希望銀古放開,然而思及這是自己定居的地方,他實在不想惹來流言蜚語。
輕輕撫順對方的頭髮,然後銀古順從地放開了化野,跪坐著凝視對方脫下鞋子,攀上窄廊的身影。
屋主經窄廊回到室內,訪客也站起跟從對方的步伐,回走到小圓桌所在的房間。
後來的銀古把向庭圓的門關起以後回過身,便看見化野背對著自己站在房間中央,從後可以看出化野的手正摸上自己的下巴。
「今天晚上你想吃甚麼?」
「不是才剛吃過嗎?」
站在化野身後的人反問,然後向跟前的人走近一步,讓自己的胸膛與對方的背部更為靠近。
然而銀古跟前的人不為所動,甚至還逕自搓弄起自己的下巴。
「那是小食啦!我是指晚飯!」
聽著對方的聲音,銀古的嘴角露出微笑,雙手用力往前一抱,將化野完全抱進了自己的懷中。
被抱著的人發出了輕聲的驚呼,及後便放任對方的手臂環過自己的腰側,也放任對方的手掌摸在自己的胸前。
「你平常都不吃晚飯嗎?」
「我平常都是肚子餓了就吃,只是現在不餓——」
白髮男人的一隻手自和服的衣襟處探了進去,另一隻手隔著布料上下輕掃著腰以下的某處。
「——該說是現在餓的不是肚子……」
「哼……你是在哪裡學到這一套的?」
黑髮男人一邊輕聲地抱怨,一邊往後靠上對方的胸膛。
銀古並不理會對方的抗拒,只是垂著頭,專注地在化野身上搜索著。
隨著對方更用力地撫弄硬挺的胸前和兩腿之間,化野的臉龐仰起了,微著的雙唇吐出了舒服的嘆息。
想要看看對方的表情,於是將臉頰轉向對方,便發現對方的臉頰也轉向了自己,於是那近在咫尺的嘴唇禁不住靠上對方的。
唇瓣與唇瓣之間相互廝磨過,便將舌尖探進對方的嘴裡,品嚐過對方的味道之後也引領對方的舌尖到訪自己的口腔。
再自然不過的動作,已熟練得不能更熟練的動作,在兩個經常分開的人之間進行著,直至其中一方呼喚了另外一方的名字。
「銀古……」
從吐出自己名字的嘴裡抽出舌尖,銀古一手扯下化野腰間已經鬆開的腰帶,直接將那深色的和服從對方的身上卸了下來。
雖然已經許多次被對方卸去衣物,但是在銀古跟前轉身的人依然滿臉通紅,雙目不敢對上那隻綠色的眼珠。
望著化野臉上害羞的表情,兩個眼眶中只剩下一隻眼珠的人笑了,一隻手摸上那熱熱的臉龐。
「用不著害羞喔!」
「我…沒有……」
猶疑的語氣,微紅的臉頰,還有那緊緊地抓住銀古上衣下擺的手,那樣的化野令銀古不想再多說話。
伸手探向對方的腰後,同時以手掌按著對方的背脊,銀古在化野的頸間垂下頭,舔舐品嚐起頸項、肩膊、鎖骨與胸口處所散發出,對方所獨有的味道。
身體相互靠在一起,是以銀古可以感受到彼此化野全身倏地變得熾熱,雙腿之間也已經硬脹挺立起來了。
遊走於背上的手滑過腰側,以緩慢的動作摸向胸口,那已經不是軟綿綿的乳首讓銀古更加確定一件事。
然而他並不急著尋求解答,只是配合著手指捏玩的動作,以嘴唇含住了化野的胸前。
「嗯……」
化野喉頭洩出的呻吟,帶著陶醉、難過,以及銀古所無法理解,卻又不能忽視的感覺。
暫停了對胸前的玩弄,原來於化野腰後的手摸向其大腿後,銀古凝視著一雙深色的眼珠,輕鬆俐落地坐到地上。
按著銀古的肩膊曲著腿想要坐下的人,突然想起甚麼似的又直起了雙腿,化野首先拿下眼前的單鏡片放在小圓桌上,然後再轉身走向擺在房間一角的藥箱,不一會又握著甚麼走回對方跟前。
銀古不清楚他是不介意還是沒想到那是極為煽情的舉動,只見化野兩腳分開站在自己的雙腿兩側,然後直接跪下跨坐於自己身上,坐下以後還露出認真的表情,在自己眼前打開了手掌。
「你笑甚麼?」
原來認真的表情添上幾分尷尬與慍怒,化野只知道銀古的取笑極為無禮,並不明白自己拿的東西有哪一點會令對方失笑。
「沒有沒有。」
含著笑吐出敷衍的詞句,銀古將化野掌中的兩片葉放進口中嘴嚼,然後伸手拿過圓桌旁自己隨手放下的水杯,把嘴嚼過的葉片吐出,浸入那還剩下不足半杯的水中。
葉片的碎塊將水染成綠色,散發出輕微刺鼻的氣味,那是身為醫師的化野以及旅行在外的銀古常用的止痛草藥。
兩個指頭沾上青綠的液體,探向股間之後並沒有直接探入其身體,而在緊縮的穴口仔細地塗抹,縱使銀古的動作極為輕柔,但是對現在的化野來說那卻是一種折磨。
「啊……」
一直忍耐著的呻吟,終於在指尖穿過穴口的時候輕聲地吐出,化野感覺不到半點痛楚,反而是異物侵入身體的感覺鮮明得讓他無法忍受。
「銀古……」
一直輕環著白髮男人的肩膊,卻在對方的手指更迅速更用力地抽插之時,黑髮男人的雙手抱緊了對方的頸項。
一隻手在後穴抽插之餘,另一隻手則在套弄著陽物,銀古能夠理解化野渴求的是甚麼,所以於心有愧的他積極地給予。
「啊…銀…銀古……」
終於在化野開始輕微顫抖之時,銀古的雙手離開了他的身體,伸手褪下自己的褲子,掏出那已經脹紅的分身。
低頭注視著對方動作的人呆了幾秒鐘,視線重又對上被自己壓著的人,望見對方不再輕鬆的面容,甚至還不斷地輕喘著,壓著他的人那羞紅的臉上展現了微笑。
察覺對方的所想便主動配合,銀古與化野相互側著頭向前傾,吻上了彼此的唇瓣。
雙方也同時扶穩了銀古挺立的陽物,向著化野緊密的穴口準確地探了進去。
輕輕的搖擺並沒有影響嘴上的動作,銀古不斷的向上挺進讓化野喉間發出低吟,讓室內迴響著淫糜的聲音。
親吻在律動變得劇烈的時候中斷了,低沉的呻吟換成了清脆的呼叫,銀古早已把化野平放在對方的和服上,繼續不停地撞擊著他的身體。
化野只是以雙腿圈住對方的腰肢,以雙手環緊對方的肩膊,期待著被解放的瞬間。
不是想要否認,化野心裡明白自己對銀古的身體並沒有特別的渴求,只是當對方做出暗示的舉動,自己的身體便會像反射般熱起來。
而對於銀古的求歡,化野也並不抗拒。
如果真要說有甚麼不滿,大概只是那一句「我來了」吧!
是以每當銀古要離開自己的家時,化野總是會叮屬對方下次來的時候要說「我回來了」。
在睡眠的期間,藥草止痛的效能已散去,翻身時一陣尖銳的痛楚讓化野清醒過來了。
皺著眉睜開眼睛,剛轉醒的人便發現身旁的人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
「會痛嗎?」
剛轉醒的腦袋在幾秒鐘後才理解對方的意思,化野於是輕輕搖頭。
「怎麼還不睡?」
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化野想起剛才雙方的身體回復常溫之時,銀古說是覺得累了,便迅速地在房間中鋪上兩個被鋪。
「現在應該很晚了……」
想要確認自己的說話,化野於是稍微抬起頭望了望向庭園的紙門的方向,才發現兩個被鋪的周圍掛起了圍簾,圍簾內還充滿了煙霧。
銀古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將手從自己的被窩探向化野的被窩。
「睡覺的話隨時都能睡……」
「該睡覺的時候——」
化野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拉著,於是便向拉扯的方向挪動身體,直至整個人鑽進了銀古的被窩。
「——就要睡呀。」
側躺著將化野的臉按到自己的胸口位置,銀古的一條手臂被化野枕著,另一條手臂輕環住化野的肩,然後銀古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
化野以單音應答過後,兩人沒有再作聲,在這仍然漫長的夜裡沉沉睡去。
END_10︰19_24/5/2009
後記︰
早就想著要寫H~終於寫了~可喜可賀︰D
化野和銀古,誰攻誰受其實很多說法,但是水城覺得這次讓銀古攻一下還是不錯吧︰)
下一次就很難說了~
只是有一個問題水城到現在還是想不通……
到底化野醫師和服底下,究竟是穿甚麼的?
因為看到《旅行沼澤》裡的漁民都是包兜檔布……又想到銀古應該是穿普通內褲的……
所以無法取捨之下就用了「和服底下是甚麼都不穿」的理由來說服自己XD
如果有人知道化野醫師和服底下是穿甚麼的,煩請告知一直為此而苦惱的水城喔!
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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