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只想做讓自己進步和更進步的事。

撲克序言：

　　幻影旅團有十三位成員，是因為紙牌有十三種點數吧！

　　據說黑桃代表死亡，紅心代表愛情，梅花代表事業，而方塊代表財富。所以黑桃絕對最適合旅團！

　　高高在上的團長，必定就是五十二張撲克之中最大的黑桃A。

　　那麼四號的西索就是黑桃四點嗎？不是。他只是假裝成黑桃四點的小丑。

　　這二張牌有著命中注定的戰鬥，可是有意無意的被人阻撓了。可能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如果要選第三張牌放在黑桃A和小丑中間，那又會是甚麼牌呢？我猜那會是方塊K吧！因為在新的撲克開封時，第一張被人看見的會是小丑，而在小丑下面的，就是黑桃A。整副牌反過來，把最後一張揭開，那會是另一張小丑，而再揭一張，就是方塊K了。

　　因此，最有資格放在小丑和黑桃A中的牌，必定是方塊K。

　　誰會是方塊K呢？方塊代表財富，那麼方塊K就是富有得很的一個人。但他被放到每副牌的最後，很少讓人注意到，那麼方塊K就是存在意識薄弱得很的一個人。而且他拿著一把劍，那麼方塊K就是殺人多得很的一個人。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是除了黑桃A之外最接近小丑的牌，他與小丑之間的秘密，和黑桃A與小丑之間的秘密，性質相同，而且同樣地沒有人會知道。

　　每副牌中的小丑都有兩張，雖然相貌、外形、衣飾都一模一樣，但一張是彩色，另一張是黑白，到底哪一張置於黑桃A之上？哪一張放在方塊K之下呢？

　　這是一個謎。



第一局─黑桃A和小丑誰比較有勝算？


　　散落一地的紙牌中，一張被人放到玻璃餐桌上。但數一數，地上有五十二張，桌面的牌是哪來的？原來是在盒子底部翻出來的小丑。黑白的那一張。

　　突然，一隻手把玻璃水杯放到小丑牌上面，小丑的臉扭曲了，被故意描上水滴和和五芒星的臉上，好像浮現了一抹苦笑。但顏料下面，誰又真正看到小丑的臉孔呢？

　　繼玻璃水杯被放下後，一盒藥片被扔到桌上。

　　庫洛洛就躺在黑色的沙發上，輕輕地呼吸著。臉泛微紅，額上的黑十字也靜靜地躺著。也是黑色的長袖汗衣以及西褲，為他帶來了一點點暖意。

　　一陣電話鈴聲令庫洛洛把緊閉的雙眸張開，因為他聽出電話是旅團成員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庫洛洛以團長的架勢等待對方說話。因為他是頭，蜘蛛的頭，必須長在最高處，方便看得更高，望的更遠。


　　「團長，早安。」電話中傳來俠客的聲音。在每次行動之前，他都會像秘書一樣向團長作最後報告，「會出席的六位成員都取得聯絡。今晚的集合點是我們的第十五號集合點。」

　　「好。」簡潔的回答，然後掛線，庫洛洛保持著高雅而深不可測的姿態。

　　庫洛洛在想，新的四號會乖乖出現在集合地點嗎？笑話。他不可能聽人指使。

　　如果有個能使喚四號的人，那一定是比他更接近魔鬼的人，又或者是天使。

　　突然興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庫洛洛聰明絕頂的腦袋浮現了一個旁人聽來荒謬絕綸的消遣計劃。於是他執起手機，按下４＃，然後撥號。

　　即使是自己撥電話，庫洛洛還是等他人跟自己打招呼之後才開口。

　　「你好嗎？團長。」怪裡怪氣的招呼道。

　　「你今晚會出席？四號。」

　　「或許吧，要看心情而定。」

　　「你現在就來這裏。」不等四號的答應，掛線。

　　命令的口氣，團長的習慣。雖然沒有架子，但口氣就是沒有商量餘地的領導人口氣。他知道這種手段在對付四號這種人時，必須要用到。

　　一分鐘之後，電話又再響起，庫洛洛還是等對方先說話。

　　「團長，我有一個問題。」西索的聲音，聽起來笑意滿滿的。但他的心中所想，誰又會猜得透？

　　「說出來。」一貫的沒有修飾感嘆詞，像他的思想一樣。

　　「你剛才說的『這裏』是哪裏？而且你要我來有甚麼事呢？」

　　「『這裏』是一般集合地點向西方看的一棟紅屋頂房子，你來就知道我要幹甚麼。」又再掛線，庫洛洛突然大笑起來。

　　他在想：西索一向都自把自為的將其他人當成玩具或獵物吧？今次他被當成了玩具，會有甚麼想法呢？會不會很氣呢？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笑出來。

　　很久沒有笑得這麼痛快了！

　　一會遊戲開始時，會笑得更痛快吧！

　　庫洛洛在三天前就已經患上感冒，因為站在屋外看雨。他在成為團長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嚐到「痛快」的滋味了。所以他總是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找尋新鮮感。

　　他試過於零下三度時只穿襯衣站在戶外賞雪，試過在自己的手腕割下深可見骨的傷痕後到公園散步，試過從疾飛過海面的直升機上跳下海，沒有一樣能給他超過十秒的刺激感。

　　今次這個神秘又強大的四號，可以給他帶來更長時間的刺激感嗎？

　　當笑聲消失，庫洛洛放下手機，站起身，環顧大廳。

　　「很亂呢！先執拾一下吧，有客人啊！」真的是太久沒有招待過客人了，庫洛洛竟然有點期待。但他深知，他期待的是被客人探訪的感覺，而不是來人。

　　抹抹黑色的沙發，洗好客人用的茶杯，收拾好沙發後面的餐桌，排好餐桌旁的椅子，丟掉吃剩的食物殘屑和包裝紙，掃掉地上的垃圾。最後，庫洛洛把床上洗好的衣物折疊好放進衣櫃，又換掉很久沒洗的床單和被子。然後，他到浴室去洗澡。

　　他已經很久沒試過洗得這麼舒服了！每一次洗澡，幾乎都是為了沖洗身上的血。而今次，他要洗的，是不痛快的心情和家裏的積塵。他有客人了！

　　水溫溫的，也柔柔的，既純綷又澄淨。庫洛洛一直追求的，只是純綷的快樂，澄淨的寧謐，像貝多芬第十四號鋼琴奏鳴曲第一樂章的平靜心情，應該是有豐富物質享受的人所追求的快樂。

　　但平靜如鏡的心情維持過久，又會令人覺得沉悶。

　　人類真的很矛盾！

　　洗澡完畢，穿了同樣黑色的長袖汗衣和運動褲，把換出來的塞進洗衣機內。

　　就在把洗衣機門關上的一瞬，他聽到背後有輕微的關門聲響起。

　　四號已經來了。

　　頸間放了條擦頭髮的毛巾，庫洛洛放鬆平常的高傲神情，掛上一個從不表露人前的純真微笑。

　　「嗨！你來了啦！」一邊擦著頭上濕漉的黑色秀髮。

　　「嗨！我來了啦！」西索學著庫洛洛的語氣說道，心裏數著：兩個感嘆詞。

　　「把鞋子脫掉吧，我才剛洗過地呀！」命令式的口氣不見了，西索聽得有點愕然。

　　「好吧！」乖乖地脫下皮鞋，西索一邊想：洗地？

　　「把襪子也脫掉吧，我有睡拖！」庫洛洛一邊說，一邊走到玄關的鞋櫃翻翻找找，拿出一雙白兔款式的睡拖。

　　看著睡拖，西索又呆了呆。

　　「你呢？你不穿睡拖嗎？」

　　「我不穿。我喜歡地板的冷涼感，很舒服。」說著，繞起腳板讓西索看，笑容非常自然而燦爛。

　　「那我也不穿吧，」西索心中有點慶幸團長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我也來感受一下地板的冷涼吧！」

　　「也好。」庫洛洛聽完西索的說詞，一手一隻把兔子睡拖重新塞回鞋櫃中。

　　西索看著團長的背影，發現長袖襯衣底下的身體真的很瘦。他在想：到底團長有沒有好好吃飯呢？大概是一邊看書，一邊啃麵包就當正餐吧！而他自己就有好好的吃飯，因為他是個享樂主義者。

　　有甚麼事比對自己好還重要呢？

　　他會花很多錢，吃最貴的食物，用最好的服務，穿最好的衣服，駕最好的跑車，總之甚麼都要最好的，一定不會虧待自己。

　　「西索！我在叫你呀！」庫洛洛有點氣的用腳踼了踼西索肩膊。而西索正坐在地上脫襪子。

　　「怎麼了？團長。」西索才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

　　「我問你要喝點甚麼呀？」一隻腳仍踩在西索的肩上，「還有，在家叫我庫洛洛吧！我覺得叫名字比較親切。」

　　「是，庫洛洛。」西索把脫好的襪塞到皮鞋裏，站起身來。庫洛洛就站在他旁邊，頭才剛好到他的肩膞，濕濕的頭髮散落在額前，白皙又帶點紅潤的臉龐抬起來，一雙澄明的眸子看向西索，感覺就像一隻好奇的小貓，還伸手在自己的頭和西索的頭之間比劃著。

　　「你真的好高耶，西索！」樣子根本不像二十六歲的成年人，「我天天都喝牛奶的，為甚麼就是不能長到像你這麼高！」

　　「當然啊！」西索也笑了笑，暗自盤算一下，「我有好好吃飯的！」把手放到庫洛洛頭上搓揉幾下。

　　庫洛洛並沒有避開。

　　「你好過份啊，你是在說在我長得矮是嗎？」憑西索現在的舉動，庫洛洛就知道他已經在動歪腦筋了。這是試探。如果他避過的話，西索就會知難而退。

　　所以他沒有避過，反而用雙手拉他的面皮，拉得長長的。然後自顧自地傻笑。

　　「好痛！」西索的語氣變得有點輕浮，笑容也十分可躬，是典型的騙子笑容。

　　「快告訴我你要喝甚麼？」

　　「那你要喝甚麼呢？」

　　「我呀……熱可可吧，剛好買了可可粉。」

　　「那麼我也要可可吧！」西索說出口之後，又有點猶疑，「會不會很甜的？」

　　「平常的會很甜！不過我會把你那杯弄得淡一點，好嗎？」他的笑容就像招呼男友到自己家的女高中生。

　　「好啊！」西索也俏皮的應道，忽然想到甚麼事，在庫洛洛離開客廳後露出陰險的微笑。

　　十五分鐘後，庫洛洛手拿兩個大號麥克杯，走到坐在黑沙發上的西索旁邊坐下。麥克杯中冒出白白的煙，飄出陣陣香氣。接過庫洛洛遞來的杯子後，一直偷瞄那個小孩子似的人吹著呼呼的熱氣，「好燙呀、好燙呀」的啜飲著熱可可，西索決定要實行剛才竄過腦袋的壞念頭。

　　喝了一小口可可，不甜不淡，很合他口味。

　　「這太淡了，庫洛洛。」他故意這樣說。

　　「是嗎？」庫洛洛眨著眼睛不解地道，「我才剛嚐過你這杯，不會太淡才對呀！」

　　「讓我試試你那杯，可能會較合我口味。」握著庫洛洛抓杯子的手，把熱可可送到嘴邊，淺嚐一口。然後，故意把可可傾到他的大腿上。

　　「好燙！」被澆到的庫洛洛立即一躍而起，拎著運動褲緊貼大腿的部份，避免可可沾到皮膚上，「哎呀！我才剛洗過澡呀，真倒楣！我先去換褲子，你等等我吧！」

　　轉過身，庫洛洛的表情變得有點狡猾。他知道西索的計劃，他就是要引誘西索進行計劃。

　　活繃亂跳的走到房間後，庫洛洛把門關剩一道縫，脫下褲子。故意在房內東翻西找的，就是不穿上褲子，直至他聽見西索那輕得不能再輕的腳步聲。

　　「啊！就穿這條吧！」還是黑色的，這次是牛仔褲。

　　當庫洛洛把半條腿穿到褲管中，西索就一把推開房門，撲倒了他。

　　「你在幹嗎？」庫洛洛裝著被嚇倒的表情，顫抖著聲音。

　　「沒有幹甚麼。」西索兩腳跪在庫洛洛的兩隻手腕上，企圖以體重壓著庫洛洛最富攻擊性的手。一邊用手抬高他的頭，吻了下去。

　　庫洛洛緊閉嘴巴、雙目，猛踼雙腳，抗拒西索的強吻。西索用手指扳開他的嘴，硬把舌頭伸進他口裏。可是他不甘示弱，用力咬了西索。西索因為痛楚收回受傷的舌，雙手掐緊他的頸。

　　庫洛洛被一陣窒息感侵襲，張開嘴猛吸氣。西索就趁這空隙再次吻住他雙唇。而被強吻的人則裝成因缺氧而不能反抗，微微移動雙腿、頭部，挑戰西索這隻佔有慾強的野獸。

　　西索果然墜進庫洛洛的蜘蛛網中，他用念能力把庫洛洛固定在地上。

　　「你真是個不乖的孩子！」西索故作溫柔的用手指輕點庫洛洛鼻頭，然後憑空取出一張撲克，把黑色的汗衣割成兩半，「哎呀，哎呀，這裏有兩個和你一樣不乖的小不點啊！」

　　說著，西索用手去撫摸長在庫洛洛胸口的小點，庫洛洛非常羞澀地呼叫了幾聲，令得西索心跳加速，更加想碰觸這個別人口中冷漠、高傲、優雅又完美的幻影旅團團長。

　　「西索……停手……」用完全沒說服力的聲音命令西索停止，他只會做得更加起勁。庫洛洛明知故犯地這樣說。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只因西索的手法很高明，令他的身體很有感覺。

　　用手玩弄完，四號又吻了那兩個已然投降的小兵，並且一直吻、一直吻，直至庫洛洛的兩腿之間。

　　「不要！西索……不要碰……」庫洛洛心想：自己已經墮落到要搞這種玩意了。

　　「你乖乖躺著嘛！」西索還是一張小丑臉，脫去庫洛洛雪白的內褲，肆意吮吻著他的私有物。到此時，庫洛洛發現，原來對方真的是這麼沒節操，竟然替他口交。

　　回頭又想想，自己還不是一樣？精心計劃，故意把西索叫來，然後裝成被侵犯。

　　雖然沒節操，但他還是要裝下去，因為他覺得好玩。

　　「啊啊……西…索……你好…過份……」故意一邊呻吟，一邊叫西索的名字，庫洛洛的全副心思都投入這個遊戲中，「不行……」

　　然後，他在滿溢的快感中，把西索的口弄得黏稠一遍。得意的一笑，小丑伸手去掏口中的情慾遺產，然後……

　　「呀！」庫洛洛的下體感到一陣痛楚，「你…你不可以……」

　　「我喜歡。」西索依然是一張小丑臉，看得庫洛洛有點想笑，不過他還要裝下去，所以努力地讓自己不穿幫。

　　西索的一隻手指放到庫洛洛的裏面，大大的指關節刺激著他。他興奮地喊叫，卻又壞壞地叫得有點痛苦的感覺，刺激西索的肉慾。果然，西索迫不及待的加入第二指、第三指，庫洛洛也就更加奮興地呻吟。

　　手指抽動了一會，西索把替代品抽出，頂上真品。庫洛洛這才知道西索的肉慾原來快要滿溢了，也知道已經二十出頭的自己原來還這麼有魅力。

　　西索抱起庫洛洛的腰，不斷的抽動，期望得到最多的快感，因為他是個享樂主義者。一邊律動著，他一手又把庫洛洛的慾望根源拿在手心，握捏搓揉。

　　庫洛洛顧不得甚麼形不形象，只是忘情地叫了起來。

　　縱然身體動彈不得，但快感竄遍他的全身，久違的快感，讓他瘋狂。他不知道，令他瘋狂的，還有深不可測的西索。竟然膽敢碰觸尊貴的團長的身體，庫洛洛決心要讓他為自己付出代價。

　　西索也是做得忘形了，一次又一次的進入庫洛洛的身體深處。聽著他的叫床聲，陶醉在庫洛洛下體收縮時給他帶來的快感之中，他要更多，他要最多的。

　　終於，房間只剩下兩人重疊的呼吸聲。

　　兩個人都因為耗用過度而累倒了，還有點腰酸背痛呢。西索終於在疲憊中解開念能力，庫洛洛當下就爬起來，搓著腰部。

　　「你真是太過份了！雖然我是個非常吸引的男孩，你都不可以這麼過份呀！要是我今晚出席不了行動，我看你怎麼辦！」

　　這種毫不在乎的語氣一出口，西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庫洛洛剛才的驚惶、不願意、抗拒，完全是裝出來的！他想也想不到：竟然被耍了！

　　不過，他不會傻得讓庫洛洛知道進佔心內的愕然。

　　「你裝得太好了啦！害我差點被你騙倒呢！」西索想：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欺騙我，我當然不甘示弱呀！

　　「哼！你這個野獸，我的腰快痛死了！」庫洛洛還在搓著腰，不過已經從地板移動到床上，「唉！我真是老了，才這麼一個回合都快不行！真丟人！」

　　「原來你快不行了嗎？」西索有點壞心眼的說，也爬上了床，「我還未夠啊！」

　　「走開，我不要了！」庫洛洛一手推開了西索，讓西索內心的愕然遞增：想不到庫洛洛還未疲倦到不能動彈，「是我的腰不行，不是我的身體不行呀！傻瓜。」

　　「還以為你會想要多一次的！」西索沒趣地說，躺到庫洛洛旁邊。

　　「我是想要多幾次，但再做下去，恐怕我們都出席不了行動呀！」庫洛洛又變回一臉天真，「你乖吧！」

　　「哼！」西索心裏想：你當我是小孩嗎？下次要你一個月下不了床，可惡。

　　庫洛洛志得意滿的睡在西索旁邊，還撒嬌般把頭挨近枕邊人的胸口。

　　西索忽然覺得：原來被一個雙重性格的人耍弄，也蠻好玩的。

　　就這樣無聲地露出一個陰險笑容，雙手抱著睡在他懷裏的人。



　　現在，到底是誰勝誰負了？

　　庫洛洛的心思是：我要贏，其他我不理。

　　西索的心思是：表面上輸是不要緊的，最重要的還是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