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呀……」甜膩之音從亮的口中溢出,他不願意相信這是自己。
「你也有感覺了吧?」緒方戲謔的道。
如今的狀況是,緒方跪於亮張開成鈍角的兩腿間,手抓上自己預約了的身體的慾望根源,起勁的套弄著。
亮已偏過頭,讓視線停在散落一地的黑白石上,不能自己的喘息著。
一邊氣惱自己:怎麼會輸掉了?覺得意氣用事的自己真的很愚蠢。
算了,反正這麼一次之後,這個人就會離開自己遠遠的。
感到自己的肉慾再也不能壓抑下去,亮緊閉著雙眼,緊咬著下唇,企圖把或會脫口而出的呻吟吞下肚子去。
然而,在男性慾望傾瀉而出的同時,緒方突然把一指加進其下體中,讓吞下一半的聲線吐出嘴巴外。
「啊!」亮猛然張開雙眼,瞪視著身上的人。
緒方沒有說話,只是奸佞的笑笑,慢慢的把手指推進亮體內。
「唔……鳴!」亮眉頭緊皺,張著嘴,雙眼露出讓人愛憐的視線。
「你……是第一次?」當整隻手指埋於亮的窄徑,緒方戲謔的問道。
「要你管!」少有的大吼回去,亮的臉已經覆上冶艷的殷紅。
「哈哈……不用我管?」笑意更濃,並緩緩抽出修長的手指,「那我就來真的了啊!」
聽到緒方的話,亮不禁把視線調回身上人處。
「你─啊!!!」感到下體有二根手指粗暴插入,亮不禁大叫。
「來,說不用我管吧!」說著更用力的刺進,並惡意的扭動指尖。
「你……過份!!」痛疼讓亮雙眼氤氳,全身顫抖。
緒方沒有理會,加快手指的動作,讓抽插的次數越見頻密。
然後……
『啪』。
幽玄棋室的紙門被打開,一張驚愕萬分的臉顯露在一張覆滿情慾的臉前面。
「光?」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亮不禁驚呼一聲。
而在他面前的人,只是倒抽一口涼氣,轉頭,奔跑開去。
「光!」想要起身追趕愛人的亮,甫移動身體,便觸動到下體中的異物,「啊!!」
看著亮雙眼的緒方,臉上不禁泛起和他俊俏臉相不相付的狡猾表情。
「原來你和他是這種關係啊!」邊說著,閒著的手用力按下亮的左肩。
忽爾驚覺事情變得覆雜,亮內心不禁抖顫一下。
「甚麼這種關係、那種關係?我和他沒關係!」亮沒發現,溢出自己口腔的聲音末處透露點點心虛的感覺。
這慌忙的否認,令緒方更確定自己的猜想。
「沒關係啊?那我去跟他談談也是沒甚麼值得注意的事吧!」一臉得意的道,繼續手上的動作。
「你!」亮語塞,沒法說下去。
無論他說甚麼,緒方都已經確知二人的關係。
下體中刺激內壁的怪異感沒能分散亮的注意力,比起會不會和緒方『發生關係』,他更擔心應該怎樣跟光解釋。
突然,怪異感離開亮的軀體,讓他從思考深處回到現實,面前是滿臉優越的緒方。
他站在房間中央,正把西裝外衣穿回身上。
原本已經放開所有、準備以一埸性愛結束長達十年之糾纏的亮不能明白緒方的舉動,露出不解的表情,在沒被壓制的情況下,依然躺在地上。
似是聽到亮內心的疑問般,緒方開口。
「我想起有點事要去辦,下次繼續吧!」說完,拋下一笑,逕自離開幽玄棋室。
當緒方的身影消失於眼前,亮不禁重重嘆一口氣。
「我在緊張甚麼啊!」
整理好衣服儀容和心情,亮立刻向著棋院的門口奔跑而去。
如今的他只想找著光。
把手機放在桌上,光在打著本因坊秀策的棋譜。
手指每一次被放到棋笥中,光都在心中假設電話鈴聲會突然響起。
然而,他的幻想沒有實現。
手機依然躺在棋盤旁邊,充斥他耳裏的,只得棋子碰到盤面的響亮。
黑石,白石,黑石,白石。
漸漸地,宇宙中滿佈星宿,彷彿他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那個靈魂離開的時候,光以為自己再也站不起來。
可是,他很快又再重新上路了。而且每踏一步,比以前的更高更遠。光發現,原來失去佐為的痛苦,猶其在刻服之後,根本不算甚麼。
因為,佐為由始至始都存在於他自己的『圍棋』裏,從來沒有離開過。以後,也不會離開。
和亮的情況不同。
「光!」聲線之中帶沒有掩息的著緊。
光沒說話,沒回頭,手不自覺的停留在空中,一秒過後,繼續移動。
皮鞋敲著瓷磚地板,聲音由稍遠處急速接近。
「你真的在這裏!」亮道,額角覆著汗珠。
光沒說話,沒回頭,手不自覺的停留在空中,一秒過後,繼續移動。
「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嗎?」走到光對面,凝視著挑染了金黃色的黑髮。
光的緊閉著唇瓣,專注的看著棋盤,微微點了點頭。得到愛人的許可,亮立刻拉出椅子,坐在光對面。
「我……」亮開口,可是說出了第一個字之後,就想不到其它話語。
「或許由我來提問吧。」
平靜的嗓音飄到亮耳中,讓他不禁全身顫動一下。不過,光願意跟自己說話,總算讓亮放下心來。
只是,對方的平靜中,似乎穩藏了甚麼。
「唔。」亮回答,說明自已經準備好回答。
原來還想光會說出像是『你們剛才在幹甚麼』之類的問題,出乎意料,問題並不關及幽玄棋室中的一幕。
「為甚麼不撥我的手機?」光問,一顆黑石驟然碰到木質棋盤,發出莊嚴的響聲。
「我…我以為你不會接我的電話。」緩緩的,亮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為甚麼你以為我不會接你的電話?」光道,雙眼凝視手中的棋譜。
沉默突然來到探訪二人,誰也沒有接下浮遊在空氣中的字句。
光的手來回於棋笥和棋盤之間,慢慢把古舊的戰場重現於眼前。
亮在等著光的進一步提問,而光卻在期待亮的任何解釋。
然而,縈迴於他們身邊的,仍然只得刀劍相碰的清脆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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